就这样倒下
武林高手

[] [视频直击] 另一个 背影 !!!!! 一个父子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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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父子传承
追随同一支球队,可以使父子之间产生另一种持续一生的紧密联系,即使这支球队是米尔沃尔。(译者注:米尔沃尔是一支伦敦地区的英冠球队。)
  父子关系有点让人难以捉摸,它不像源自天然的母子关系;维持父子关系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现在我们管它叫“亲子互动”。当代人通过报纸、杂志、电视节目等得到这样的信息:他们会很享受亲密的亲子关系。但是如果你是一个老派的人,每天工作12个小时回到家后,发现你的儿子对你的要求比你对你父亲的要求多得多,你会怎么做?
10几年前,我还是个小混蛋;而我父亲是很守规矩的那一代,他们循规蹈矩,听父母的话,所以他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这么难对付。当我进入青春期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更糟了,几乎任何话题都能引起我们的争吵,这使我的母亲很伤心。我们互不理睬,几乎没有
任何共同爱好,谈话开始意味着争吵也不远了。这比简单的父子关系带来更多的痛苦,有很多次我们都怨恨对方的存在。
然而有一件事是我们可以分享的。
1979年秋天的时候,我父亲准备去看米尔沃尔的比赛。为了安慰我母亲,他决定带我一起去(这有悖于他的初衷)。他认为这个决定最后会是个灾难,我会觉得无聊,激怒他,然后我们就要提前回家了。虽然结果可能还像往常一样,但至少他尝试过和我和解。
197991日星期六,主场对卡利塞尔的比赛。时至今日,当时的场景依然清晰:经过安检之后,我坐在主看台的一个座位上,周围满是香烟的味道,一片嘈杂,当米尔沃尔得分时,我们大声欢呼。那是一场10的胜利,进球来自17岁的小将Kevin OCallghan,我整个周末都紧紧抓着作为纪念品的闪闪发亮的绿色宣传单。那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父亲感到很高兴,他唯一的儿子也继承了家族对狮子军团的支持。(译者注:狮子军团是米尔沃尔的昵称)
我们成了冷棒道看台的常客,他乐于跟我分享那些传奇人物的故事,有教练也有球员:Hewitt, Hurley, Billy Gray, Burridge, Fenton, Julians, Billy Neil, Eamon Dunphy。还有连续59场主场不败;在1972年我出生的前几周,令人心碎的错失升级机会。我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如此之多,而他也乐于分享他的故事,他侃侃而谈,面带微笑,同时对于我对足球的狂热感到吃惊。我追随着他的脚步,成了一名球迷,这种感觉很好。我们有了某些奇妙的共同点,我没办法确切描述那种感觉,但这绝不只是简单的父亲和儿子分享对足球的兴趣。(译者注:Cold Blow Lane—冷棒道,威尔沃尔主场所在地)
“父子关系有点让人难以捉摸,它不像源自天然的母子关系;维持父子关系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现在我们管它叫‘亲子互动’。”
在我们开始共同支持米尔沃尔的那几年,球队取得的成绩很少。PetcheyAnderson时期,看台上观众寥寥无几,也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比赛。但对我来说,球队在场上的表现只是副产品,我更乐于和其他孩子站在看台前排,疯狂的收集球员签名,即使他们只是:Bobby Shinton, Nicky ChattertonAndy Massey
在我89岁的时候,联赛积分,升降级这些对我来说都太复杂了。我只知道我们属于第3级别联赛--其实一共就只有4级联赛,而败多胜少也意味着球队没什么价值。我现在还记得那时激动的心情,在1982-83赛季,Peter Anderson买入了大批球员希望球队能够升级。我们迎来了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卡迪夫队,我和父亲认为自己可以见证球队少见的辉煌赛季。我们最后40输掉了比赛,而这也成为米尔沃尔整个赛季的缩影。我目瞪口呆,而父亲只是耸耸肩,“这才是米尔沃尔”,他自嘲的说。这种情形他看了有几百次了。
我还记得,在这个赛季的晚些时候,George Graham(即后来的枪手主帅)成为球队的教练,父亲感到很兴奋。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父亲却深受鼓舞,并且坚信这会给球队带来某些积极的影响。那个赛季对我来说是一个转折点,在狮子军团的保级过程中,我体验到了赛场上的跌宕起伏;我开始研究联赛积分榜和赛程安排。我第一次放弃了前排的签名席,和父亲站在一起为狮子军团加油助威。在10艰难战胜布伦特福德后,我意识到米尔沃尔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与父亲分享这一切又使这种感情显得更为特殊。
客场比赛我们只能收听LBC的转播,在对切斯特菲尔德的比赛胜利后,我们在屋子里狂舞庆祝,我母亲奇怪的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译者注:LBC是伦敦的一家广播电台)
2年之后的升级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我们的座位换到了中线附近,因为我坚持认为这里能够看清两边的进球。为了使我感到高兴,父亲痛快的放弃了多年以来在球门后看球的习惯。我把13岁生日得到的钱都花在了1985-86赛季的季票上,全部32镑一分不剩。我当时非常渴望能够观看客场比赛,但父亲在经过一周的工作后不希望在周六也来回奔波;而他也认为让母亲成为足球寡妇很不公平,所以他坚持只看主场比赛,除非比赛非常重要。经过多次协商,他同意我在1986年复活节的前一天独自去富勒姆看比赛。在2-1的胜利后,我到达维多利亚车站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告诉父亲:因为富勒姆在90分钟扳平比分,我愤怒的冲出了足球场,从而错过了狮子军团在补时阶段的制胜一球。这种错误我后来再也没有犯过。
我给自己定下目标,带他去看客场比赛,并且在1987年成功哄骗他和我一起去看谢菲尔德联的比赛。我被允许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因为“有一个朋友”会和我同行,但是“这位朋友在最后时刻放我鸽子”,父亲觉得他有责任陪我一起去。他当时感冒了,在去谢菲尔德的路上,在那冰冷的三个小时里,他都瞪着我然后生气的摇头,既没有暖气也没有热茶。这是米尔沃尔式的旅行。我们凭借OCallaghan在最后一刻的进球赢得了胜利,父亲多年后谈起那场比赛仍然激动不已,并且承认被骗完全值得。那种感觉很好,父亲带给我足球的乐趣,而我现在可以回报他了。
经过多次努力,我仍然无法说服他和我一起去胡尔城,在赛季末去见证我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升入一级联赛,我恳求他和我一起分享球队最伟大的时刻,但他拒绝了,“我不能在放假的时候把你母亲一个人留在家里;而且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熬夜”。
“周围满是香烟的味道,一片嘈杂,当米尔沃尔得分时,我们大声欢呼这一切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当我们的车返回途中休息的时候,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和他分享这一幸福的时刻。回家之后,我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响声吵醒父母;结果父亲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他整晚都睡不着一直等着(母亲形容说“像打了鸡血一样”),然后我们在房子里手舞足蹈庆祝胜利。
我之前曾和他讨论过米尔沃尔能否进入一级联赛,我们在1972年曾经非常接近那个目标,那之后他认为我们命中注定无法参加一级联赛。我没有那么悲观,一直期待着能够观看米尔沃尔和阿森纳、利物浦的比赛。每次比赛胜利后,我都会问他怎么看升级的事;对我来说,升级只是时间问题,而他总是回答说:“我这辈子都看不到那一刻了。” 这使我很伤心,那是我第一次认真考虑没有父亲的人生。我们有这么多的不同点;而那偶然发现的相同点却是那么有价值,对米尔沃尔的爱使我们不只是简单的父子,我们是最好的战友。
在我16岁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在米尔沃尔主场见证了球队升级--进入一级联赛,这意味着我可以不断调笑他的悲观预测和他在这件事上错的多么离谱。直到现在,我们还是会在中线的位置看比赛,我们交了一大堆朋友,比赛日不止意味着看足球,还意味着足球场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我们经常能在足球场看到有趣的球队吉祥物,他们让我们无法控制的大笑,以至于多年以后,那些比赛细节渐渐被淡忘,可那些故事仍然历历在目。
在足球之外,我们的关系依旧有些紧张。我们就像化身博士的两个人格,我们在足球之外找不到其他共同点。有时即使讨论足球话题,我们的争论也可能不断升级,争吵内容发展到足球以外;基本上对于所有的非足球话题,我们都持相反态度。米尔沃尔是我们之间的粘合剂,我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他,我和父亲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在比赛时间我们的分歧被抛诸脑后,当然在我们研究米尔沃尔的新闻时也是这样。
19岁的时候离开伦敦和米尔沃尔,到曼彻斯特成家立业开始新生活。那对我来说是种折磨,在我的人生里,我第一次把其他东西排在米尔沃尔前面。离家的那天,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哭,那出乎我的意料,使我有点不安。父亲是那种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看到他哭使我突然明白我以前完全误解他了,他并不是不在乎我,而从此以后我们不能再一起分享关于米尔沃尔的快乐了。自从19924月我离开家的那天之后,我们再没有发生过争吵,甚至友善的争论都没有。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距离产生美,以前那些困扰我们的琐事再也没发生过。我们之间只有三件事,第一是米尔沃尔,第二是米尔沃尔,第三还是米尔沃尔;而这正是我喜欢的方式。
这样,我们之间关于米尔沃尔的羁绊被延长了200英里,在伦敦南部和曼彻斯特之间。他仍然去观看每场比赛,然后我们在电话里讨论比赛细节。每个星期四我都会收到父亲寄来的包裹,里面是最新的宣传单和从报纸上仔细搜集的剪报,这一切使我感受到我仍是米尔沃尔的一分子。母亲经常告诉我,父亲独自离开家去看比赛时的背影是多么孤独,还有他经常说现在跟以前完全不同。这一切使我喉咙哽咽。我尽量陪他看更多的比赛,这其中包括在老球场的最后一次比赛,我们那天拍的照片是非常宝贵的纪念品。
在上世纪末,一个看起来不可能的目标达成了--我们在温布利球场进行比赛。父亲曾经坚持说他只在温布利球场看他心爱的狮子军团的比赛,如果他们永远无法到达双塔,那他宁可永远不来温布利。如果他不能在温布利看狮子军团比赛,那么温布利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弄坏了那天的录像带(该死的非数码时代),这让我很伤心,那天的经历是永远无法重现的,而我没有任何影像记录。
随着手机和互联网的发展,足球新闻更新的更加及时,而我的第一反应仍是打电话和父亲分享,有一次这差点使我在特兰米尔遇到麻烦。我当时正在和父亲打电话,庆祝我们在足总杯四分之一决赛的胜利,而一些输了球心情不佳的主队球迷让我知道我的激动令他们更加心烦。我们来到了老特拉福德参加半决赛,而我向父亲保证,无论结果怎样,我们会一起承受。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是在200444日星期天的晚上,我们在当地的一家餐馆等外卖时小酌了一杯。我们刚刚见证了米尔沃尔闯入足总杯决赛,我们坐在那手舞足蹈,看着对方傻笑。
“他当时感冒了,在去谢菲尔德的路上,在那冰冷的三个小时里,他都瞪着我然后生气的摇头,既没有暖气也没有热茶。这是米尔沃尔式的旅行。”
几周以后,我和父亲从肯特郡出发前往卡迪夫观看足总杯决赛。父亲令人惊奇地遇到了儿时的朋友,我们赛前在体育馆对面的工人俱乐部喝了一杯。那是神奇的一天,结果对我们一点也不重要。(译者注:米尔沃尔0-3输给了曼联)当《生死与共》的歌声回荡在足球场里时,我搂着父亲的肩膀,内心激动不已。我的脑海里充满了儿时和父亲一起在家看足总杯决赛转播的回忆,那时每当这首歌响起的时候,我总是梦想着能和父亲在米尔沃尔开球前一起唱这首歌。(译者注:《abide with me--生死与共,足总杯决赛的传统曲目)在过去的25年里,我和父亲 共同经历了所有英格兰球迷能够期待的一切,悲伤的,快乐的。我们做到了,一切都非常完美。
当球队惯常的低谷期来临时,父亲仍然保持忠诚,续订季票,给我邮宣传单和剪报。我们谈论球队日益恶化的财政状况,我们知道投资和好收入都随着好日子的结束一去不复返了。过去几年,球队带给我们很多快乐;现在我们的新目标是希望能看到米尔沃尔在新温布利比赛。
“我们只在乎米尔沃尔...
2005-06赛季球队情况不好的时候,我们还常常拿这个开玩笑。不过后来事情急转直下,他的周六赛报总是让人绝望。在06年新年的时候,我们的电话交谈变得断断续续,因为他在感冒好了之后一直咳嗽。在2月底的时候,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咳个不停,甚至没办法说一句完整的话。他从不吸烟,而这种情况持续了2个月.3月初的时候他去看病,医生决定让他做X光检查。他左边的肺发现了肺底积液,我和妻子连夜开车去肯特看他,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
父亲做了无数的检查,医生知道父亲的病是怎样的,但我们还要等检查结果。等待让人饱受折磨,我尽量安慰父亲:我们参观了球队的主场;在赛前到球队的酒吧去喝酒;和球队吉祥物开玩笑分散父亲的注意力。但关键比赛0-1输给莱切斯特让我们都打不起精神。
在经过2个月的反复检查之后,父亲得到了最坏的结果,他得了一种被叫做“间皮瘤”的罕见肺癌,这可能跟他在60年代做建筑工人时接触石棉有关。不到9个月后,200721日星期四,我和母亲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去世。从200637日他第一次通过X光确诊时开始,那个我熟悉的父亲就消失了,对疾病和死亡的恐惧耗光了他的精神和生命力。
在他生病期间,我们帮助父母搬到曼彻斯特离我们比较近的地方居住,因为这里有最好的癌症治疗中心。我们陪着父亲做每一次检查,陪他做那些痛苦的、让人绝望的化疗,病痛令他度日如年,父亲放弃了与病魔的抗争。他对生活的热情消失了,我们试着振作他的精神,但是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绝望。在他们搬来之前,我说服他观看赛季的第一场比赛--主场对约维尔。父亲坐在自己位于35区后排的老座位上(他总是喜欢坐在球门后),和他多年的老友们聊天。我和他讨论关于比赛的一切,但他心不在焉,那时我们的谈话几乎都围绕着他的病情,我坚持和他谈论最新的比赛赛况,新签约的球员,比赛结果和新闻,但这些完全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米尔沃尔是我们之间的粘合剂,我还不怀疑,如果没有他,我和父亲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在比赛时间我们的分歧被抛诸脑后,当然在我们研究米尔沃尔的新闻时也是这样。
父亲去世后的第一个周六夜晚非常难熬,当得知和约维尔的比赛结果后,我诅咒父亲的运气,并且试着和自己开玩笑:如果他能挺到星期六,就能看到我们赢得比赛了。自从1979年那个阳光明媚的秋日之后,我第一次不能和人分享关于米尔沃尔的事情,这种感觉令人心痛。
每次收到俱乐部发送的手机新闻我都会打电话和父亲分享--每次比赛之后也一样,现在我不能再和父亲进行这样的通话了,这种空虚的感觉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我所能做的只有珍惜我们之间的回忆,然后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那些回忆就像录像带一样清晰。我会记得自己有多么幸运。父亲去世时68岁,我们仍然觉得不可接受。在他生病前,他一直是一个很健康的人:生活积极,不吸烟,有节制的喝酒,注意体重,很少生病,我甚至不记得他请过病假。不过能够和他享受一段珍贵的友谊,追随同一支球队,分享各种各样简单的幸福,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安慰,很多人没有这样的机会。当我听说其他人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更年轻,我就会安慰自己,那些人会乐于和我交换经历,我已经很幸运。
多年以来,每当有人问我支持哪支球队的时候,我的答案总会让人觉得不解。如果你是阿森纳、曼联、切尔西或者利物浦的球迷,人们并不会感到奇怪,即使你住的地方离球队很远,甚至没看过几场比赛;如果你是其他不那么强的球队的球迷,像米德尔斯堡、斯托克城、布伦特福德或者巴尼特,人们也不会感到奇怪。但他们确实觉得追随想米尔沃尔这样一支球队很奇怪,我的理由很简单,我想很多球迷都是这样想的--我们以自己的球队为荣,这与球队是否成功、球队实力强弱毫无关系。
从现实来讲,我没办法把自己称为米尔沃尔的超级球迷,因为我不能去看很多比赛--但是苍天可以作证,如果可以的话,我每周都会去看比赛,无论我们的表现有多么糟糕。就像父亲在悲惨的50年代所做的那样,那时我们时刻为保级而战,他一直追随球队,不离不弃。
有很多华丽的语句来描述对米尔沃尔的感情,“他已经融在我的血液里”,“割破我的血管,你会发现我的血是蓝白相间的”,“天生是英国人,天赐是米尔沃尔人”等等。但对我来说,我对狮子军团一生的挚爱只有一个原因,无论何时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因为我父亲就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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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10-08-31 11:22:55   |   回复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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